剴剴42處傷慘死 台大醫：死前1月密集發生

[NOWnews今日新聞] 台北地方法院由3名職業法官與10名國民法官（6正選、4備選）共同審理「剴剴案」，今日上午以證人身分傳喚法醫研究所病理組長許倬憲，許倬憲說剴剴可能死於遭到束縛、長時間罰站毆打、營養不良、肺炎，但並非溢奶嗆死，與劉姓保母姊妹說法截然不同。下午輪到台大醫師呂立作證，他說剴剴身上42處傷勢，是在「最後一個月密集發生」，鑑定報告也是傷勢鑑定團隊寫最久的。

呂立說他是台大醫院小兒部小兒胸腔加護醫學科主任，主任資歷有18年，接觸兒童有31年醫療經驗，擔任台大兒少保護醫療中心主任11年，專業證書包括兒科專科、兒科重症、兒少保護醫療專科等。兒少保護醫療中心服務過的兒少虐待保護個案總計2580人，針對疑似兒少身體虐待，以專家會議的形式討論。地檢署或法院來函指定鑑定兒少傷勢，兒少保護醫療中心會依據當時取得的資料，進行傷勢與問題討論，以專家共識決議結論，如果有意見不一致的地方就不會寫進去。

呂立表示，A童的個案剛好社政單位提出傷勢研判，地檢署也提出要求做傷勢鑑定，因此中心結合兩邊的資料，出的報告是同一份，這個小朋友的會開了很久。

呂立指出，兒少不當對待依照國際標準分成4類，身體虐待、性虐待、精神虐待、疏忽不當照顧，他今天會說明的是「疏忽不當照顧」，兒少照顧者對兒少基本生理與心理的需求無法提供，導致身體與認知發有嚴重的傷害甚至死亡，如果提供的不正確或不洽當，也屬於這個部分。

呂立說，最常見的虐待傷害類型是瘀傷，軟組織被兩樣硬物體鈍力擠壓，讓血管破裂出血，血積在組織中形成。怎麼判斷瘀青發生是不是意外？如果是不小心跌倒撞到，大概在身體外側，稱為意外型瘀傷，其他地方就要看有沒有比較嚴重的事件發生，兒虐案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，會從位置與樣式考量是否吻合幾個因素：發生在有皮下脂肪保護、有肉的部位，例如面頰、腹部、腰側面、屁股和大腿，與意外瘀傷位置不同。另外會在身體不同區域有多處瘀傷，以及有新舊傷雜陳的情形。呂立強調小朋友癒合很快，身上沒有看到瘀青，不代表沒有受虐過。

呂立表示，法醫看死亡原因，他看虐待的部分。呂醫師依據剴剴傷勢的分布情形，製作了一張小朋友的人形圖，剴剴傷勢分布在頭部、頸部、眼眶、鼻孔、耳朵、嘴唇、肩胛骨、手臂、胸部、下腹部、陰囊、大腿、膝蓋、膝蓋、腳踝，可說從頭傷到腳。

呂立指出，剴剴鑑定報告寫最久、也是最複雜的結果，鑑定團隊「一邊看一邊嘆氣」。剴剴總共有42處以上傷勢，肯定不是一般傷勢會造成，是非常嚴重的，在最後一個月密集發生，還來不及癒合留下來的。剴剴全身多處新舊瘀傷與撕裂傷，符合遭受人為暴力蓄意反覆實施。

呂立說，剴剴身上的虐待型傷勢「族繁不及備載」。剴剴兩耳有擦瘀傷，耳朵血管很少，留下掐痕一定要非常用力，完全符合虐待型傷勢；剴剴右側顏面瘀傷，是綑綁的痕跡，小傷不代表他不會痛，小傷不代表虐待沒關係；剴剴兩側眼眶有瘀傷，這都不是跌倒造成；頸部瘀傷是一道長長的痕跡，這是有尖端、不像刀子的物體刮傷留下，可能是指甲，但保母照顧小孩不應該用過長的指甲；左側肩胛骨瘀傷，不知道是用力掐或把他塞進水桶的結果，但確定也是虐待造成；剴剴右手背手指淤傷紅腫的部分，雖然已排除「拔指甲」導致，但從皮膚破裂消失之後皮下組織的情況，可研判這是嚴重虐待傷勢。

剴剴下排門牙3顆斷裂，還有1顆脫落「完全不見」，連牙根都看不到，呂立認為，用蛀牙來解釋掉牙不合理，對於外界關注剴剴是否磨牙？他說磨牙是兩顆牙齒要互相磨擦，剴剴上面的牙齒很漂亮，沒有磨牙的痕跡，他看了幾萬個孩子，從來沒人磨牙會掉牙，如果有「應該可以寫成論文，讓全世界知道磨牙會掉牙」。

剴剴的陰莖陰囊表層有裂傷，呂立解釋，他行醫30年看這麼多小朋友的陰囊，顏色稍微深一點不是問題，有人那邊顏色就是比較深，不能說有問題，他也不覺得是燙傷，但剴剴陰囊部分皺褶變少變平了，沒有色素沉著的地方反而是問題，有刮傷受傷的情形，有些受傷後表皮再長回去，但有一塊長不回去，表示傷勢非常深的狀況，陰囊是非常脆弱敏感的部位，剴剴的新舊傷「真的好痛」，呂立講到這邊，嘆一口氣講不下去，之後出示剴剴生活照前後對比時，他更感嘆「身為一個小兒科醫師實在看不下去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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